六三二 夜之魔宫
这一路上还是很顺利的,那块魔王令牌果然效用无比,每次遇到魔人,或者魔人收下的修士,看见这块令牌立即跟孙子似的,赶紧放行。
每当用完令牌,叶空的心里都有些怅然若失。倒不是因为没上到如此绝色,而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没有问清楚。为什么影族族长会生活在魔人城市?为什么她身边一个影族或者人类都没有?
她一定有苦衷的,她那样主动的献出身子绝对不是花痴,可以感觉到她丝毫没有经验,也可以感觉到她的忧伤和孤独……自己当时怎么就只惦记着人家身子,没有问上一句呢?
可想到这里,叶空又苦笑了。自己能帮上什么忙?她一个化神以上的修士都没有办法,自己又有什么办法?她的宫殿外没有禁制,没有法阵,没有守卫,她又为何不离开?
叶空知道凭自己现在的实力根本解决不了,那个魔王是如此强大,那个控死法眼使出来,怕是一般的仙人都吃不消,自己还能怎么样?
虽然叶空知道自己帮不上忙,可是心里也没有自哀自叹,他决定等以后有实力,还是要再入魔城的。
不只为6君柔,还为那千千万万被奴役的人类!
他没有象飞舟那样的飞行法器,这二万五千里赶得是辛苦非常,整整三天,愣是没有落脚,好在他灵石多,觉得灵力不足,赶紧取出一块补充,接着再次飞行,不分白天黑夜,只为早日到达暗渊谷。
就算这样,三天以后,他还是没有赶到,距离暗渊谷,还有好几千里。
三天后,魔城,君柔宫。
夜凉如水,明月洒下一片辉煌,却丝毫不带任何的热度。
清冷的月光从高大的窗口射进,在宽大走廊的地面上,投下一排白光。
在一扇窗户下,站着一个寂寥的白衣身影,抬头看着天空,就这样,她已经看了十多万年。
“你的泪光,柔弱中带伤。惨白的月弯弯,勾住过往。夜太漫长凝结成了霜,是谁在阁楼上冰冷地绝望……”
“雨轻轻弹,朱红色的窗,我一生在纸上被风吹乱。梦在远方,化成一缕纱,随风飘散你的模样……”
6君柔无声吟唱,唱到完全沉浸,唱到不能自拔,唱到泪流满面。
而唱到那句“随风飘散你的模样”,她的眼前浮现的,竟然是那个少年的模样。
他不知道有没有到达暗渊谷呢?他会不会后悔当时的离开呢?日后还有机会再见面呢?
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这里只见过一面的男子,修为又是如此的低,可她的心中却忍不住记挂。真的很奇怪,在面前晃了十万年之人,他的模样自己记不住。可一个刚认识的人,为何却感觉永远都不会忘记呢?
突然,她停下吟唱,低声叹道,“如此优美的曲子,当时居然忘记问名字,真是遗憾。”
叶空遗憾当时没有问她情况,6君柔遗憾没有问曲子的名字……
他们都在遗憾,可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完美?有人觉得遗憾,有人觉得缺憾,还有人注定抱憾终身。
魔王宫了,魔王觉得自己象热锅上的蚂蚁,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心里有几分喜悦,有几分紧张,又有几分担心。
等了十万年了,真的很漫长的岁月。就算是永恒不死的魔族,十五万年,对他们也是如此地漫长,长的就象一条没有尽头的河流。
终于,在这一刻,圆满。
可是,真的会这样嘛?
“冷赤,你觉得我还要准备些什么?”魔王今天不知道第几次问这个问题了。
冷赤笑了,他跟着魔王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见魔王露出这种手足无措的表情。看来,爱情这东西果然不简单呀。
“大王,您一切都很正常,马上您只要和往常对付那些人类女子一样就可以……”
冷赤还没说完,就被魔王的呵斥打断,“胡扯!君柔怎么会和人类女子一样?你知道嘛?当年我还是魔族小王子……”
冷赤要吐血了,同样的话,他已经听得耳朵里都要被茧子塞满了,真的是多听一次都是煎熬啊。当然了,他脸上不敢有反感出现,他依然媚笑着,仿佛这个故事还是那么有趣,简直好听到极点。
还好,他的煎熬没受多久,就听外边有人传报,“君柔姑娘来了。”
魔王大喜,搓了搓手,嘿嘿笑了两声,赶紧迎了出去。
“君柔,今天身体怎么样,如果不方便,明天也没事。”魔王貌似很大度地说道。
6君柔冷冷看着他,什么话也没说,继续往魔宫里行走。
魔王被她的眼神所伤,脸上的喜悦一下淡了,跟上去两步,又笑道:“君柔,是不是他们哪个惹你生气了,我记得以前的时候,你还经常对我笑……”
“我那是对李童在笑!”6君柔回答道。
她还记得当年我的化名。魔王心里终于有了丝欣慰,他又笑道,“李童可不就是我?你现在也可以叫我李童。”
6君柔摇头,“不,你不是李童,你是魔王,杀人无数的魔王。”
魔王怒道,“那有什么区别?人类永远是魔族的奴隶和食物,这一点永远无法改变!人类每天屠杀多少牲畜,剥它们的皮,吃它们的肉,这和我们魔族有何不同?”
6君柔哧道,“因为我不是牲畜,我是人类,那些被你杀死吃掉的,都是我的同类!”
魔王叹了口气,说道,“今天我们不讨论这个问题,你来我宫里不会就只是想和我说这些的吧?”
6君柔言辞为之一滞,也出了一口气,道,“那就去你的寝宫吧。”
魔王大喜,伸手道,“这边。”接着又对冷赤喝道,“所有人都出去,不用伺候了!”
寝宫内,布置地是花团景簇灯火辉煌,看得出魔王下了心思,可是在6君柔眼里,却视而不见。魔王残杀人类,奴役影族,更在掠她时杀了她的父母家人,家仇族恨,她心中又怎能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