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真是见鬼了
仗着身边有着数十名手持火铳的家将,自认为此番定然能够将李桓射杀当场的崔龄这会儿自然是不将李桓放在心上。
而且在崔龄看来,此番他若是能够将李桓给射杀的话,想必宁王那里一定会记得他的好吧。而这会儿宁王叛军大营之中,正身处高台之上的宁王等人同样也遥遥看着营外正对峙之中的李桓以及崔龄等人。
因为相隔一段距离的缘故,李桓同崔龄之间的对话他们倒是听不到,可是却也能够看出双方肯定是在进行着一番言语上的交锋。
站在宁王身旁的刘养正捋着胡须,眼眸之中闪烁着精芒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料想此番李桓这贼子便要伏诛了!」
宁王听了刘养正的话,脸上也是露出几分赞同之色。
刘养正能够看出的问题,宁王也不傻,同样也能够看出,毕竟这会儿怎么看,处在劣势当中的便是李桓。
毕竟李桓等人虽然说看上去人数众多,可是这些人终究是刚刚从大军包围当中杀出,正是强弩之末,如果说一出来便一头同崔龄那百余人撞上的话,那倒也罢了,说不得崔龄等人也拦不住李桓这些精锐骑兵。
关键这会儿谁让李桓他们这些人主动的停了下来呢。
骑兵一旦放慢了速度,那么其威胁性便自然而然的就降低了许多。
最为重要的是崔龄身边的那些手持火铳的家将,这才是真正的大杀器。
料想在那一波火铳攒射之下,李桓就是不死也要丢了半条性命。
「哈哈哈,天命在孤,天命在孤啊!」
似乎是想到李桓身死,此番朝廷派来镇压他的大军统帅就这么的被杀了,那么那些大军必然会群龙无首,这一次的平叛就要自此不了了之。
到时候自己趁着这般的机会占据了南京城,得到江南之地众多士绅、豪强的支持,他就可以同当今天子真正的争一争这天下之主。
营外遥遥对峙的崔龄、毛青等人盯着李桓的身影,而毛青看到李桓没有开口说话,当即便冲着身边的家将喝道:「所有人给我瞄准了李桓这贼子,杀了此贼者,奖黄金千两!」
这些家将登时眼睛一亮,莫说是黄金千两了,就算是黄金百两便足够他们这些人为之心动了。
如果说没有什么利器的话,让他们去寻李桓拼命,或许他们还会有所迟疑,但是他们现在手中拿着的可是能够射杀江湖上顶尖好手的火铳啊。
而且他们这么多人一起射杀一个人,便是霸王复生,恐怕也要被他们给射杀当场吧。
当毛青话音落下,数十名两眼放光的家将顿时扣动手中的扳机,伴随着一阵轰鸣声,浓郁的硝烟弥漫,那硝烟竟然暂时的遮蔽了视线让人无法看清楚前方的情形。
不过无论是崔龄还是毛青都不怎么担心,毕竟距离这么近,再加上李桓又被这么多的火铳给攒射,李桓的下场几乎可以预料,纵然是一时看不到李桓的身影,他们却也不怎么着急。
却说李桓面对数十杆火铳,还真的没有过于慌乱。
以李桓的实力,除非是他真的是站在那里不动任凭那些火铳射击,或许能够给他造成一些伤害。
其实在这些家将动手的一瞬间,李桓的身影便已经是如同鬼魅一般消失不见。
看似火铳激射,其实连李桓的影子都没有碰到,只不过硝烟弥漫之间,毛青、崔龄他们根本就没有察觉到李桓已经躲过了那一波攒射。一阵微风吹来,前方的硝烟正以极快的速度散去,而崔龄、毛青他们则是脸上露出几分期待之色。
「哈哈哈,李桓小儿,这次看你死不死!」
崔龄几乎是面露张狂之色,可是下一刻崔龄脸上的笑容便瞬间一滞,
眼中带着几分震惊以及难以置信。
一道身影就那么的突兀的出现在前方,不是李桓又是何人。
李桓站在那里,整个人看上去仿佛是没有动弹过一般,这倒也罢了,最关键的是崔龄根本看不出李桓像是受伤的样子。
所以说当看到李桓一副安然无恙的模样站在那里的时候,崔龄当场便失态的叫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一旁的毛青也是在看到李桓的瞬间下意识的眨了眨眼睛,死死的盯着李桓看,仿佛是要确定李桓究竟是人还是鬼。
「幻觉,这一定是幻觉!」
李桓淡淡的看着崔龄、毛青等人,带着几分不屑道:「看来让两位失望了啊!」
崔龄红着眼睛吼道:「不可能,这不可能!」说话之间,崔龄冲着身边同样是一脸难以置信的家将吼道:「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我继续射!给我射死他!」
崔龄的吼声一下子让一众家将回神过来,不少人下意识的试图填充火药,然而这个时候李桓动了,只不过是两步迈出,瞬间便来到了崔龄、毛青二人的近前。
不等崔龄、毛青做出什么反应,之间李桓随手一记横扫便将二人直接给打倒在地。
被狠狠的拦腰一击,两人只感觉整个人仿佛是被腰斩了一般,就那么软倒在地口中发出凄厉的哀嚎声。
「将他们两人给我带上!」
随着李桓话音落下,就见张淮、陈昂二人顺势将倒在地上的崔龄、毛青二人给抓了起来将之横在身下的战马之上。
而这会儿李桓已然是翻身上马,带着身后的骑兵猛然前冲。
正手忙脚乱的忙着填充火铳的一众人这会儿怎么都没有想到变故发生的如此之快,从李桓被火铳攒射而未伤分毫到崔龄、毛青二人给李桓轻易拿下,这些人不少都还没反应过来,犹如做梦一般。
结果马蹄声响起,抬头看去,就见一个个的骑兵那狰狞的面孔正飞速的接近,很快就听得一阵凄厉的惨叫声传来。
不少人直接被战马撞倒在地,甚至都没有来得及翻身而起便被马蹄给踏在了脚下,很快就没了声息。
不得不说这变故只在一瞬间发生,看的远处大营之中正期待着李桓被火铳射杀当场的宁王等人一愣一愣的。
宁王更是眨了眨眼睛,下意识的道:「本王一定是看花了眼,李桓他怎么还活着?」
别说是宁王了,可以说但凡是看到李桓在火铳攒射之下都没有受伤的人满心的震撼。
倒是王鏊终究是见过大场面的,此时虽然心中震撼,可是反应过来之后便向着宁王道:「王爷,速速传令,命一众大军集结兵马,围杀李桓,无论这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一定要将李桓这女干贼围杀在这南京城下。」
王鏊很清楚若是能够将李桓给杀了的话将会给朝廷,给天子带来什么样的打击,而且方才的那一幕也让王鏊对李桓的忌惮更深了几分。在王鏊看来,如果说此番放过李桓的话,那么他们将再难寻到这么好的对付李桓的机会了。
甚至就是放李桓进入南京城之中,他们想要攻破南京城的难度便要随之提升,可以说种种原因之下,李桓必须死,李桓不死,宁王大业难成。
宁王不由一愣,王鏊话语之中那浓郁的杀机他们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似乎是注意到宁王的目光,王鏊沉声道:「王爷,李桓此贼不死,王爷大业难成啊!」
深吸一口气,宁王看向李桓的目光也充满了杀机,对于王鏊的话,宁王自然是不敢轻视,更何况他本身便是对李桓恨之入骨。
所以说宁王体精了王鏊的话根本就没有犹豫,当即便冲着身边的杨代道:「杨将军,速传本王令,让
营外大军速速集结,无论如何都要给我将李桓这贼子围杀了。」
杨代当即抱拳领命同时匆匆下去传令去了。
而这会儿宁王的目光也从远处收回,看向王鏊道:「阁老,您说王纶他们那些人马到底能不能围杀李桓啊。」
王鏊捋着胡须,带着几分自信道:「王爷尽管放心便是,王将军他们足足有数万大军,先前只不过是突然遭受袭击以至于乱了阵脚,再加上关心王爷安危,这才让李桓窥得良机,可是现在王爷您身在大营坐镇,稳如泰山,王纶将军等人肯定能够收拢军心,围杀李桓并非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好,希望你能如阁老所言」
其实宁王这会儿也能够看到原本乱成一团的自家兵马这会儿已经渐渐的恢复了秩序,并且有不少人正带着人马向着李桓所在聚拢过来,这让宁王看到了几分围杀李桓的希望。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就听得一阵马蹄声传来。
这马蹄声声势可是一点都不小,若是没有个上千人马必然不可能会发出这么大的动静。
「怎么回事!」
先是被李桓的骑兵冲阵给吓的不轻的宁王这会儿一听到密集的马蹄声便条件反射的生出惶恐来。
这会儿自然是四下张望起来,试图寻找出那马蹄声的来源。
「是南京城,南京城中有骑兵冲出来了!」
李士实眼尖,当即看到一队骑兵正从南京城之中冲出,打着那偌大的旗号,正如同洪流一般向着他们城外正在集结的人马冲了过去。
此时宁王几人也都看到了那一幕,尤其是看到那醒目无比的大旗上绣着的徐字大旗的时候,宁王不由的眼睛一缩,低呼一声道:「魏国公徐俌!这老东西不是抱病在身不动理事吗?」
看着那醒目的徐字大旗,宁王如何不清楚这大旗出现在军中所代表的意义,尤其是那帅旗正随着上千骑兵呼啸而来,这一面大旗所带给宁王的冲击之大甚至还要超过上千骑兵冲出南京城。
只是上千骑兵的话,或许能让他麾下的大军出现死伤,可是比起魏国公徐所代表的意义来,区区上千骑兵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魏国公徐的旗号出现在战场之上,这便代表着魏国公一脉所代表的一部分勋贵在他这位宁王以及天子之间,最终还是选择站在了天子一边。
先前魏国公徐浦的沉默让宁王看到了希望,以魏国公徐浦在南京城中的威望,哪怕魏国公徐俌什么都不做,那么对于他而言都是莫大的帮助,只要徐俌不是站在朝廷一方便可。
想到这些,宁王不禁面色变得无比狰狞起来,看着那一面徐字大旗咬牙切齿的道:「徐,徐俌,本王若然入城,定要诛灭你魏国公一脉。」却说冲出南京城的上千骑兵,自然就是魏国公徐以及陈克等人所率领。
以魏国公的威望以及魏国公府的底蕴,很是轻松的便在短时间内集结了上千堪称精锐的骑兵。
在徐的带领之下,上千精锐骑兵呼啸而出,直奔着正在集结的叛军而来。
不得不说徐出兵的时机把握的极为精妙,正处在这些叛军准备集结的当口。
这些士卒刚刚从先前的惊魂未定当中回神过来,各自在一些将领的呼喝声中缓慢集结,可以说正是人心将稳未稳之时。
此时徐等人出城冲阵,绝对是最佳的时机。伴随着那马蹄声以及大地震动声,首当其冲的一支叛军队伍都没有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便被上千骑兵一头撞了上来。
顿时惨叫声、哀嚎声响起,断臂残肢四处飞落,一支叛军队伍眨眼之间便被冲的七零八落,却是连迟滞骑兵冲击速度都没有做到。
一身甲胃的徐在亲卫家将的保护下,老当
益壮纵横驰骋,脸上满是豪迈之相。
「哈哈哈,痛快,真是痛快啊!」
大笑连连的徐带领着上千骑兵宛如一头猛虎一般直接奔着那一支支正在聚集的叛军队伍冲撞上去。
面对着骑兵的冲阵,从来就没有经历过这般骑兵冲阵的叛军可以说是一触即溃,留下一地的断臂残肢的同时,侥幸逃过一劫的叛军士卒直接一哄而散,这次却是无论那些将领或者说地方豪强再怎么的呼唤,被同伴惨死的恐怖情形吓破了胆的叛军士卒却是置若未闻一般,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只知道四散奔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