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6章 壁画
叶羲一双眼睛紧盯着它们伤口处埋花种的地方，发现那里的肌肉抽搐的最厉害。
过了一刻钟。
四牙野猪的伤口处突然剧烈蠕动起来，接着，几根浸满鲜血的稚嫩小芽骤然从血肉中抽离出来，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生长！
半个小时后，几根花芽已经抽得有二十公分长，它们无枝无叶，但顶端处齐齐孕出了婴儿拳头大的血红色花蕾，稚嫩花蕾表皮血丝密布，好像心脏上的血管似的。
“呼哧、呼哧！”
两头四牙野猪的喘息变得剧烈。
下一刻。
所有花蕾倏然如昙花般全部绽放，画面美得令人窒息。
而四牙野猪们身体剧烈猛然抽搐弹蹦了一下，接着瞪着眼睛，彻底失去了气息——它们被汲花汲取了仅剩的生命力。
随着时间过去，汲花还在变得更娇艳、更水灵，四牙野猪们的身体却越来越颓败。
叶羲静静地望了会眼前这片绽放在血肉之上的猩红汲花，才摘了朵汲花下来。
汲花花枝极脆极鲜嫩，一折就有汁液飞溅出来，并且清透的淡红色汁液像水滴一样不断从断口处滴落。
叶羲将汲花连同花枝一起放入口中咀嚼。
这汲花虽然看着跟血一样红，但入口清甜，口腔中只有花瓣的芳香馥郁，丝毫没有血肉气息。嚼碎了吞入腹中后，叶羲的体内登时涌起了一股热流，这股热流顺着血管蔓延全身，如涓涓细流般不断改造叶羲的身体。
叶羲伸出自己的右手，抓握了一下，感到自己的力量有些微的提升，虽然非常非常轻微，但确实有。
这种感觉和吃过凶兽血肉后的感觉很相像。
这是一样宝贝！
叶羲的眼中泛上淡淡的喜色。
他明白汲花的作用了。
汲花就相当于一种转换器，比方说原本人只能通过食用凶兽血肉获得百分之二十的能量，但通过汲花的转换，人就可以吸收百分之八十的能量。
将汲花种在凶兽血肉里吞食汲花，比单纯将凶兽血肉烹煮后食用得到的力量要多得多。
“如果将汲花的花种带到羲城去，大规模培育汲花，那么羲城战士们的实力又能加速提升了，没想到在这里还能发现这样的意外之喜。”
“只是，这汲花无法汲取王种凶兽血肉中的能量，对我的作用终究有限。”
叶羲心道。
把汲花的事放下，他的视线再次在周围逡巡起来，忽然看到东面的岩壁上似乎有壁画，于是向那边走去。
青女见叶羲走了，使劲看了眼四牙野猪身上剩下的灿烂汲花，加快脚步追上叶羲。
叶羲来到东边的岩壁旁。
这里用赭红色涂料画着很多非常抽象的壁画，因为年代久远的关系，已经有些褪色了，但依然可以分辨出原本画的是什么。
他从左边慢慢开始看。
这里的壁画褪色的最厉害，画面中一百多个抽象扭曲的小人在山外面奔跑，有一头比山还要庞大的巨虫在追逐着他们，他们表情惊恐，意外顺着缝隙跑到了一座特别巨大的山里。
跑到这座山里后，一百多个小人的表情变得欣喜若狂。
他们开始开挖地洞，寻找暗河，采摘巨型蘑菇，点燃篝火，围着篝火热烈跳舞……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
再之后，就全是巨山中发生的故事了，这些故事比较黑暗，充满了各种内斗，有不少自相残杀的血腥画面。
叶羲看到一名老者手臂高举，手指指着天空，而一名强壮的人把手捅进一名老者的胸口，将滴着血的心脏摘出来，围观的小人各个笑容满面，甚至兴奋地围着跳起舞来。
叶羲双眼微沉，略过中间这段长长的壁画，直接走到尾端部分。
这里画着“外神”降临时的画面。
巨山之外，跟山一样庞大狰狞的怪物在仰天嘶吼，巨山之内，小人们像割倒的麦子一样齐齐跪地，看起来非常恐惧害怕。
下一幅壁画中，一名身躯昂藏显然是正面人物的人站了出来，双手捧着一名婴儿，献给一壁之隔的怪物们。
再下一幅，巨山里的人恢复了安居乐业的模样，人人都是大笑的模样，拥簇着那名双手献婴儿的人，欢快跳舞，好似在欢庆。
“敢问大人，它们……真的是这副模样吗？”
青女走到叶羲旁边，鼓起勇气指着壁画上的狰狞怪物问。
她也参加过族里献婴的仪式，听到过岩壁外“外神”可怕的嘶吼声，但她始终疑惑，如果“外神们”真的爱吃人肉，真的这么强大，怎么不砸碎岩壁来吞食他们呢？
青女见叶羲没说话，疑惑地看他：“大人？”
叶羲叹了口气：“我带你亲眼去看看吧。”
说罢，他攥紧右拳对着岩壁猛力一挥，砸去一记重拳。
轰的一声巨响。
在青女惊骇的目光中，那画着狰狞怪物的岩壁顿时四分五裂，刹那间碎石迸溅，灰尘弥漫，厚厚的岩壁被暴力砸穿，她的面前出现了可供一人同行的通道。
青女望着洞口外幽幽树影，感受着外面吹来的清新山风，整个人都呆了。
叶羲率先迈步走了出去：“走！”
青女勉强回过神，用微微颤抖的脚步，恍恍惚惚地跟上叶羲。
她从来没想过，人的血肉之躯会跟岩石一样……不，是比岩石还要坚硬，才能直接轻轻松松用拳头砸穿这么厚的岩壁。
她也做梦都想不到，自己最终真的能走出巨山，而且还是以这种方式光明正大地走出巨山，来到外面的世界。
叶羲带着青女来到无花果林，带着她去看吼猴，去看无花果树下那一具具婴儿尸骨。
青女看看那些躲在树丛中，发出巨大吼声却个子娇小的红毛吼猴们，用颤抖的手捧起枯叶间的幼小尸骨，神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原来，所谓的外神就是它们……哈哈哈！”
“我们这么多年跪拜的外神，害怕的外神就是它们！”
叶羲站在一旁，等她发泄完。
良久，青女收拾好心情，放下手中的幼小枯骨，郑重地问叶羲：“谢谢您带我来这里，我还想问，您……难道才是真正的神吗？您的神秘和力量让我震惊。”
叶羲：“不，我也是人，但我是一名战士。”
青女不解：“战士？”
叶羲双目平静：“我们人类虽然不像凶兽们一样天生拥有拥有坚硬的甲壳，锋利的牙齿，庞大的体型，但我们人类有巫。”
“巫能帮我们普通人觉醒成为战士，激发身体潜能，借此猎杀凶兽、对抗巨虫恐兽，在这个危险丛生的世界中生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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