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5章(下)波马的恐惧


6月20日,凡尔南方,里昂地区的大起义,这里工业组织有了系统性的进步。
所谓系统进步,起义军开始有了明确的思想军事指挥,有着明确的行动目标,有着明确的发起起义成功后的经济治理计划。
一位从南方战场“归来”的凡尔士兵开始时势造英雄,他打着为了人类的口号,将这场原本是无差别破坏凡尔上层建筑运动,转化为了重点打击“邪恶集团”的资产阶层自救运动,这虽然没有一次性清理到凡尔南部所有资产派系,却也保留工业管理秩序的。
余臣这个凡尔南方民族派,开始领导躁动南方军团,对南线沙漠沙丘地无机化腐化邪恶公司集团发起进攻。
余城美化好了自己在南方战斗血战的资历后,打着对内联合工人的口号,开始对那些有着旧封建色彩的凡尔资本集团开始了清算。
在7月初期,余城作为一个小小“少校”官僚,完成了军事集结,将那位“盛宴之王”军队击溃,远古沙漠怪物终于趋于消失。
三位被腐化的凡尔资本家族势力,也被歼灭围困在了金字塔中央进行消灭,但是此时南部多个区域暴露在铁星重型导弹的打击范围内。而这支凡尔南方的自治兵团也没有任何陆地巡洋舰,龙卫兵在内的战争武器。
为此,这支凡尔南部的自治部队在地区控制权中,开始蛰伏。建立铁道!
随后余城开始团结了城市部分资本家和大农场主们,跟着搞农乡组织,开始学着铁星基础模式,来反制“奥西玛的侵略”。
…余城是滑头的,此时绝大部分凡尔人对这场外战,仍然是不想对外低头,目前谁提出“思考”铁星的东西,谁倒霉。…
余城仍然是以凡尔人的利益,做出正确的决策。正如同近古时代的美利坚想要再次伟大,想要重新恢复二战后工业繁荣,但不代表想要对亚洲认输。所以该排外还是得排外的。
眼下不是余城的问题,而是凡尔自尊心问题,但问题是,奥西玛没必要配合。
铁星联军方面也在7月份的作战中,避开了凡尔南方起义区,开始收缩回原来战线线。拆毁了凡尔地区的工业设施和铁路。
因为铁星战略本来也就不是为了占领凡尔南部地区而发动。按照已经逝去的某个皮的说法就是:“打完你,我就跳回去,你气不气?”
在奥西玛的中心指挥部,苏逆确定了,凡尔南方工人势力不愿意和己方“同志”,于是乎点了点头,开始在会议上同其他铁星军事成员,宣布接下来的战争收尾工作。
苏逆:“我们的战略是击溃凡尔对我方武力干涉,现在已经完成了,我们不是战争狂人,要最大限度减少军事破坏性,现阶段不妨把枪收起来,经济和外交的工具栏打开了。”
…一时间,凡尔南方起义军反铁星的理由,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
然而就是这样“默契”,让凡尔中枢自觉掌握了什么,遂在7月5日派遣了宪兵组进入南方,寻求联合。
一艘两千吨的扇叶动力浮空艇降落,波马亲自设计的代表凡尔重骑士精神的神盾标志在浮空飞船前端非常醒目。
几分钟后,在简陋的地下沙漠堡垒中,余城看着这召回令,因为缺水干劣嘴角讽刺的笑了笑,
而前来给余城宣布回调任命的宪兵脸上,有些尴尬。
在此时把余城从南方战局抽调走,换上了镜宫那边的情形,显然是为了抢夺权力。波马为了自己确保嫡系控制凡尔,这点手段实在是太低级。并且,余城是否会接受这个命令呢?
正在宪兵队长,犹豫着是否要,执行余城抗命后的“特殊计划”时。
余城接受了命令,离开了这里的指挥部,南线的班子也早就搭建好了,缺了自己也不会认输。就在余城离开后,两个宪兵一左一右跟了上去,让余城不由顿了顿脚步。
宪兵们也顿了顿,不由将手按在了余城背后,这两位尉官可不知道政治局势,脑子也没那么精明。只知道这次任务就是押送!
以至于余城低声提醒他们:“你们至少做点场面活,否则的话,~”这时候这两个傻子中有一人推了一下余城。
这时候,在军事基地内,顿时有人拿出了枪械对准了这个外来人,并且赶来的宪兵部门质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余城将军在战时具有巨大功劳,你们到底是邀请述职,还是残害将军!”
这已经是非常明确的警告,南方前线是半独立,不要因为后方老爷下了什么命令,就不看情况的执行。
宪兵队长也意识到了什么,当即扇出了一巴掌抽飞了一个人,然后拿出手枪给那个推搡余城的家伙开了一枪,这一枪命中肩膀。
因为:在余城已经表现合作的时候,如果宪兵不当行为导致了哗变,没人能担待起。
…奥法消失后,“通晓术”也不存在了,对于某些过去能俯视他人的阶层来说,一下子瞎了,只有碰疼,才会知道该如何处理…
五分钟后,余城登上了飞机,宪兵长官陪同在旁边,讪讪解释道:“刚刚那是误会,我们也是为了,帝都中为了样子,不过将军您这次回去要小心。”

余城打断了:“好了,该懂都懂,没给我带上金属手镯,就算是很礼貌了。跟着吧!”说罢,卫铿打了一个响指,啪,的声响,堪比子弹爆炸的声音,在指尖迸射,高速空气流,将船舱一个苍蝇切成了两半,然后在铝合金舱体上留下了刀子划过的金属亮晶晶的刻痕。
这些宪兵脸上骤变,他们准备掏出身上携带的禁法系统,却也卡察一下扭断了。
面对宪兵的紧张注视,余城“歉意”的解释道:这个,我天生神力。
宪兵们此行带来的约束锁拿装备是丝毫不起作用的。他们此时意识到,能在南方打出胜利的将军的不凡:于是乎,脸上的笑容,再度变得客气了点。
…飞艇飞啊飞,穿过了一朵朵云端,似乎远离地面上的纷扰…
六个小时后,余城来到了凡尔,看到了一位熟人欧尔!在从波汗殖民地战争中调回来后,他也是一直没有被继续重用,而是被打发到凡尔南部海域潜艇战中,也就是“t”大陆左边咯肢窝海港中,此时铁星都在东边,这西南海域只能是无战事。
即使是欧尔现在战力再非凡,现在凡尔包括波马在内的一众本土军官,都不敢在这场和奥西玛的大战中启用他。就如同曹操绝不敢用张辽对付汉寿亭侯的北伐一样。
余城看到欧尔后顿了顿,他的能力来源于血脉!血脉有一个最大问题,那就是牵涉到本质。
与剑与魔法时代“术士”所面临的问题相似。
在追逐力量的道路上,意识逐步和血脉的量子信息同步,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这一世生来的意识,还是血脉延伸的个体。
眼下虽然不是远古神秘时代,但是此时这个岁数的欧尔也逐渐随着恩马遗留的血脉传导的量子信息,开始思考这个世界。
而一旦思考,幽灵就会徘回在心中。
在走道前,欧尔也看到了余城的目光,顿了顿,随后露出了笑容,两人都是凡尔内的将军,且都不是波马的嫡系。
一时间,欧尔也有点感同身受,对这位被调回来的南方将领同病相怜了。
欧尔目送余城从深邃的大厅,走向了那个凡尔第五帝国的会客办公室后,叹了一口气。此时他并不知道,他和余城将成为凡尔第二共和推动人。
…当然,现在要等办公室,那个变质的过期的“英明领导”滚蛋。…
在办公室内,满眼血丝的波马正在看着界面,界面上是凡尔六百年前的一个工业遗迹,这是一个基座五百米的聚焦祭坛,这个祭坛基座上有大量光学棱柱体,可以让光柱在其中进行复杂折射,这是一个超大无比的布道神坛。曾经是凡尔召唤神祇的奇迹。
一座超神坛,能消耗大量的能量进行量子运算,可以对所有人间的信徒思想进行对接,让其思维能畅游在这个构造的世界中、
在超远古时期,所谓的灵魂禁咒,让数个国度上千万人信仰更迭的超级术法,是需要数位神降者献祭自身才能完成的超级术法。在施展神降术式后,自身信息释放量过大,而承载不住能量会崩解。
而现在砸下几百万吨钢铁,让火电站烧百万吨煤,就能完成供能,再堵上一个领袖的概念场就能启动超级运算。
但是现在神消失了!波马不愿意相信这个现实,翻出这个祭坛,一度想是想验证这个是虚假的。
这就类似于,自己玩手机,一旁的朋友说断网了,自己试图立刻打开网络,试图验证!“断网”对有些人是要命的事情!但对有些人来说,没什么的。
…波马现在只是看到自己系统宕机,还没有得到“回不去”的噩耗…
当余城进来的时候,波马抬起了头,盯着这位卫铿分体,就这么凝视足足一分钟后,波马干涩的说道:“本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呵呵。”
波马这么说,是因为自从在四个月前,他替身驾驶的核动力浮空战舰在墨脱战役中坠落,当时卫铿另一个分体飙刻是跳伞走了。
余城吐了一口气,几年前还是一个小兵,从南旧陆被俘虏,然后利用一套少校军装,在凡尔上位成为军阀,经历的大风大浪,让自己可以从容面对波马。
由于现在自己也不是小兵了,自己实际上是封疆大吏,波马即使杀自己,不能用简单理由。
一身光棍的余城遂找了个沙发坐了下来,看着面前充满烟灰缸的茶几,摇了摇头说道:“你最近挺紧张的。烟抽多了不好。”
波马深呼吸后,打开了窗户,同时抬起手,其办公室的大门关紧,然后他用郑重的语气对面前这位穿越者说道:“我这边回不去了,你这边呢?”(波马已经没系统了,这是他目前最焦虑的根源)
波马坐在了办公桌前的主靠椅上,看似仍然定力十足,但是此时充满血丝双眼没有脱离卫铿,当然如果能的话,波马现在想掐死眼前这个卫铿分体。余城很没素质用手指扣着真皮沙发。
余城看着窗外,一边盘算楼下会不会有“刀斧手”,一边缓缓道:“在这一刻,我是余城,与你对抗的分体群已经散落了,嗯,我不可能作为穿越者回去了,要活在这里。”
波马大骂道:“你在开什么玩笑!你想在这个位面对抗中,将我们一起拖死在这个世界,这你有什么好处?!”他凝视着这个卫铿,眼底深处是颤抖和恐惧。
余城诧异的看着波马,然后好似困惑的反问道:“生活在这个世界不好吗?至少再也没有窥探者们,也没有命运安排者们,来干扰我们。”
波马:“我不想留在这里,你要留你留,你放我离开!现在这个位面行动停滞。”
余城凝视着波马,突然觉得他有点可怜:“你死过吗?”
波马愣了愣,在一些危险任务中,他意识也存在受创损失,被定义为“死亡”但是仍然有重来的机会,而面前这位?分体——他忽然回想起了什么,系统解说过,这位名字叫做卫铿穿越者每一个分体中都有独立意识,不是他理解替身,而此次神战中,不止一次有个体死亡了。而这死亡则是?再也回不来了。
余城一字一顿的说道:“我的集群中死过很多次,不只是在这次位面。面对生死看开一点,知晓过去,把握现在,努力拓展未来。”语气平平澹澹,却抽空了波马全身的气力。
余城眼神望着他,仿佛是在说:小伙子,好好干,在这扎根哦。
在凡间的这场战争中,波马的“魂儿”本就被圣长城撞散了,更经不起卫铿这粗糙“砂砾”的打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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