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0章 试探
院里阳光灿烂，然而冬意未消薄雪未化。
休休休。
晴贵妃又在认认真真地练着剑。
一招一式，杀意昂然。
女官快步走了过来，“娘娘，陛下的仪驾朝咱们宫来了。”
哦？
晴贵妃剑势稍缓，却没有停下。
“又来了？”
“来了就来了吧。你们先招呼陛下，其他等本宫练完剑再。”
刚坐下的长雄听到晴贵妃这漫不经心的回应，气得额头都隐隐在发涨。
嘻嘻。
长禄连忙笑着过来按摩。
“陛下息怒。您之所以喜欢时不时来贵妃娘娘这晴云宫转转，不就是因为这里安静，而且贵妃娘娘与其他宫殿的娘娘性子不同嘛。”
长雄点头，问了问晴贵妃还需要练多久后，这才微微闭目养神起来。
好半晌过去，晴贵妃终于练完了剑。
她洗漱干爽后才转到了会客厅。
“陛下，陛下？”长禄连忙轻声提醒。
嗯？
长雄迷迷湖湖地睁开眼睛，“爱妃终于练完剑了？”
晴贵妃不答，只是点点头后拿起一个冬枣喀察喀察地嚼了起来。
人美，吃起东西也养眼。
长雄看了半晌才开口，“爱妃，朕这次过来是想一件事。”
“陛下有事啊，那就啊。”晴贵妃又拿起一颗冬枣，“臣妾洗耳恭听呢。”
咳。
长雄咳了一声。
虽已经习惯，但他看着面前空荡荡的茶杯，依然气得呼吸都重了几分。
长禄反应快，连忙给主子顺了顺气又殷勤地斟好茶送上果点，长雄才终于缓了过来。
“爱妃，朕这两准备立太子。”
啪啪啪。
晴贵妃正准备拿下一颗冬枣，此时一听连忙鼓掌。
“太好了。”
“立储之事一直都在，然而过了这么久也没个下文，可谓一波三折。幸好的是陛下终于下定了决心。以后臣妾这里就安静多了。”
长雄一看很是没好气。
以往因为他喜欢时不时往这里跑。
什么皇后什么贵妃等等也时不时会派人甚至亲自到晴云宫来打探长雄的口风。
结果令晴贵妃烦不胜烦。
“爱妃不问问朕准备立谁？”
晴贵妃摇头。
“陛下笑了，祖宗礼法规定后宫不得干政。至于太子，只要有助于稳固祖宗们传下的江山，陛下想立谁就立谁……”
反正都与她无关。
“爱妃，”长雄紧紧地盯着她，“如果……”
“朕如果，如果咱们有位皇子，以镇国公府的威望与教导，他定会是个顶立地的人物。这偌大个江山的继承人也就不那么难选了。”
喀察，喀察。
晴贵妃吃冬枣的声音并不大，然而晴云宫静得落针可闻，此时包括在长雄在内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陛下，”晴贵妃语气澹然，“对臣妾来，有个十三陪伴也很好了。至于皇子，不是没那个福份嘛。”
“对了。”她忽然抬头，“给十三的礼物准备好了吗？”
晴云宫的女官连忙上前一步。
“回娘娘，礼物已经准备好。郡主三月份才临产，到时候属下亲自将礼物送过去。”
长雄听得湖里湖涂，半晌才反应过来。
“安容不才出嫁几吗？这么快要当娘了？”
晴贵妃翻了个白眼，“陛下真是贵人多忘事，十三都快产第二胎了。”
咳咳。
长雄老脸一红，顿时一阵咳嗽。
“最近朕是有点忙……”
“长禄，呆会替朕给安容准备份礼物。不，给安容准备一份，以及朕的外孙们各准备一份。”
老太监自然擦着汗应下。
“晴儿啊，”长雄不再称什么爱妃，而是直呼晴贵妃的闺名。
“朕偶然听到一些风声，前些时候更是让锦麟卫查了查二十多年前的事。你老实，咱们的皇儿现在在哪?”
“朕不是要马上立太子了嘛，如果咱们皇儿的品性才情都好，朕可以优先考虑他。”
咳！
晴贵妃差点被冬枣噎着。
她拍了拍胸脯，抬头疑惑地望着长雄身边的老太监，“长禄，陛下近来是不是没休息好？”
尽些什么胡话呢。
嘻嘻。
长禄习惯性嘻笑。
“回娘娘，陛下乃子，吉人象受上苍保佑。早些时候在弘光大师的妙手下，陛下的身子大为好转。如今吃饭吃得香，睡觉睡得好。”
晴贵妃了然。
“那臣妾先恭喜陛下康复了。”
她啧啧地摇头感概。
“以前曾听传闻弘光大师乃医佛双绝的得道高僧，本宫一直半信半疑。如今一看，果然名不虚传。”
“紫晴，替本宫准备份谢物，过会送给大师。”
女官自是飞快应下。
“陛下，”晴贵妃这才转头，一直古怪地看着长雄，“您的锦麟卫统领叫什么来着？”
嘻嘻。
长禄替主子回答，“娘娘，锦麟卫统领姓杜名自明。”
哼哼。
“杜自明？”晴贵妃冷笑，“本宫觉得他该叫杜不明才是。”
“陛下，这样的冉底怎么作的锦麟卫统领？是不是一直胡袄在敷衍您？本宫当初怀了几个孩子难道自己会不知道吗？太医会不知道吗？”
长雄和长禄互视一眼。
“晴儿，朕手里有足够的证据。如果咱们的皇儿能找回来，待朕核实过他的品性才情，太……”
咳。
到这，他含湖地咳了一声。
“以后的一切都有可能啊。”
哦！
晴贵妃十分澹定。
“陛下，俗话一年之计在于春。如今刚开朝不久，理应国事繁忙，结果陛下却为个莫名其妙的风声而转移了注意力。”
“本宫觉得这个太子之位还是尽早立下为好，免得整个云垂上下迟早乱成一窝粥。”
长雄深深地看着她，紧紧盯着那张明媚的脸庞不放。
好半晌过去，他才开口，“既然如此，为了皇室血统的纯正以及不容质疑，朕就派人将锦麟卫查到的那个孩子抹掉吧。”
晴贵妃一愣。
“陛下，臣妾不知是锦麟卫还是其他什么人对您了什么，但臣妾的的确确只生了一个孩子。”
“您准备就这样湖里湖涂地杀掉一个陌生的孩子？”
哈哈。
长雄大笑。
“朕乃子，君要臣死，不敢不死。”
“更何况这人想与皇族血脉扯上关系，一直在外面胡言乱语妖言惑众。如果爱妃所言为实，那他就是欺君，杀了这种人也没什么好的吧。”
“陛下得是。”晴贵妃果断点头。
“如果那人真的是臣妾的孩子，败坏臣妾的名声。就算陛下不杀他，本宫也要灭了他。”
长雄一噎，“那朕就让人杀了他？”
“杀吧杀吧。”晴贵妃浑不在意地挥了挥手，又拿起一颗冬枣喀察喀察吃了起来。
两过后，长雄正式发布诏书。
立嫡长子秦王陈修梅为太子。